公司里都在传我是顾南晖的小情人，哪怕我在他身边工作兢兢业业，从不出格。

「看不出来啊，不显山不露水的，才实习半年就勾搭上顾总了。」

「那方面厉害呗，懂得都懂～」

「顾总怎么也搞潜规则那套啊，真是世风日下。」

「拜托，那可是顾总诶，潜规则是公司福利好吧。」

「只是没想到顾南晖的眼光这么清奇。」

「看不出苏杳有什么特别的，怎么就勾的顾总找不到北了？」

「人家那是贵公子吃腻了山珍海味，吃点糠咽菜换换口味，某些人还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～」

这样的话我几乎时时都能听到。

刚开始还会避着我，后来越发猖狂，故意在我面前说。

尽管如此，我对顾南晖的那点非分之想几乎没了。

他是天上月，而我，只是低着头寻月光的人。

巨大的差距会磨灭掉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
顾南晖走到哪都带着我，这次他带我出席了一场拍卖会。

当挂出来一副名家字画的时候我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咽喉，无法呼吸，生理性的眼泪喷涌而出。

「怎么了，杳杳，不舒服？」顾南晖靠近的神色里透出些担忧。

我说不出话，只是摇头，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下来，他拿出一方黑底金纹的丝绒手帕帮我拭泪。

「那是，喜欢这幅字画？」他好听的声音隔着我的耳朵两厘米的位置传来。

我还没表态，他举了牌。

花费九位数的价格一举拍下了那张字画送我。

我目瞪口呆的想阻止他，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
字画被放进精致的木质盒子里，顾南晖将盒子递给我。

「还不开心？」见我迟迟不接，他问的轻巧。鼻腔里漾出的轻笑溢满了宠溺。

仿佛那副字画随处可见。

「先放在你那里，我赚够钱再找你买。」我低着头。

我没办法告诉顾南晖，这幅字画从我记事起就挂在我们家客厅里，只是后来爸爸出事了，妈妈也殉情了。房产、家产都被查封了，我变成了无家可归又人人唾弃的小孩。

我从来都没想过，与我恍如隔世般的童年息息相关的物件，会兜兜转转，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。

顾南晖笑了笑，收回了手，没有勉强。

这天之后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巴结我，讨好我。

听到的话也变成了——

「顾总好像是认真的。」

「顾总对你可真好。」

「苏秘书这么好看，哪个男人不着迷。」

我只能笑笑应付。

一开始就解释不清的事，以后也没必要解释了。

5

又是一年我的生日。

顾南晖带全公司去全市最难订位的餐厅团建。

却独独为我端上个蛋糕。

他为我插烛许愿，为我切蛋糕又将奶油抹到我的脸上。

在烛光里他的脸晃了晃，我的心也跟着晃了晃。

第一场结束大家张罗着要去第二场。

我向来不喜热闹，有点想走。

「寿星怎么能不在呢？」

「我们可都是沾了杳杳的光才能来这种地方消费。」

「谁走杳杳都不能走啊！」

他们涌着我你推我搡，我被挤在中间不知所措的时候，顾南晖走过来。

「我送你回家。」

他话一出，其他人纷纷互相使了几个眼色，不闹我了。

「不用了，顾总，我自己回就…」

客套话还没讲完，他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看着我。

我硬着头皮坐进去。

「这是要去哪？」我看着他走的这条路好像不是我回家的路，有些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