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俩互不服气的跺脚，转身。

干了一中午，休息时，青如贼眉鼠眼地溜我跟前：“喏，绿豆糕。”

我揉揉她的头：“还算有良心。”

她昂脸冲我再次跺脚哼声。

我一口吞掉绿豆糕，学着她跺脚哼唧。

经常拄着拐杖的老树爷爷，笑着捋胡子：“白丫头，如丫头对你可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好多了。数不来的多少年里，我们连她糕点的碎渣皮都没见过！”

我笑：“树爷爷，您老人家说得夸张了，哪有什么数不来的多少年，青如也最多也就八岁。”

树爷爷皱皮一抖擞，随即成笑。

12

常来的茶客经常逗青如。

小姑娘像个炮仗，一点就炸。

我一点儿不留面地笑得前仰后合。

此时，她在后院吭哧吭哧挖坑。

我：“干什么呢？”

她：“种蘑菇。”

“谁又惹你生气了？”

这丫头有一极大的毛病，一生气就爱种蘑菇，我瞧都快没落脚的后院，发问。

“这半年，院子里的空地都让你留给蘑菇腿了。你说说，你种这么多，还不让人吃。”

青如垂头，手背在眼上狠狠抹了一把，凶恶扭头。

“你要是敢动我的蘑菇，我跟你拼命！”

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，不解地皱眉，这丫头更年……青春期这么频繁？

老板娘对女儿心伤无法，也被感染地唉声叹气。

我过去：“嘿呦，老板娘，您瞧瞧咱们稀毛秃的客人，再叹叹，这桌子上就只剩灰尘了！”

老板娘不复往常笑盈盈：“再过几天，或许连这些人都没了。”

发丝青白，拄着拐的老树爷爷，高喊：“白丫头，今个儿老头子我要喝你们店最好的茶。”

老板娘听此，忽地怒目：“茶叶没了，不卖！”

我：“老板娘，有啊！我们茶叶多了去了！”

有银子不赚，疯了吗？

老板娘也瞪我一眼。

我：“……”

我仔细扒拉下之前的记忆，好像只要喝过店里最好茶的客人，再此之后就再未来过。

老板娘叱了声：“您这么大的年纪喝那茶作甚，本来就是诓骗人的噱头。”

最后，树爷爷也未能如愿。

13

桃李花开，树爷爷许久未来。

江湖小报传，以德上宗为首的宗门与魔尊打了起来。

得知这一消息，我偷乐。

幸亏本鹅聪明，逃脱大战。

我打扫着店面，跟青如说：“发没发现，现在都没人来了。”

我们桃李镇可是世外桃源，主打的闲人多。

青如放下手里的抹布，第一次没嬉皮笑脸与我斗嘴。

她认真道：“白姐姐，你知道桃李镇为什么叫做桃李镇吗？”

我当然不知道。

不过，我会猜。

“世外桃源？”

青如摇头。

“桃李与逃离是为同音。”

“所以呢？”

“所以，客人都逃了呀！”

她轻松愉悦的笑声，压下我心里的不安。

“这样啊？”

“就是这样。”

虽听她这么说，但心里却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。

直到两天后的晚上。

那天月色似水，地上银辉波光粼粼。

时隔两年，我又见到了谢无问。

他身形清瘦，一身道袍衬得他风光霁月，不食人间烟火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我托脸，胳膊肘撑在窗沿，望看站在窗外二楼檐边负身而立的谢无问，真诚发问：“你真的不怕摔死吗？”

就挺像电视剧里，耍帅主角站姿。

谢无问没在意我的话，顾自说：“魔族与各修仙宗门的决战在三个月后，魔尊前段时间受了重伤，需要九彩玄鸟炼制成丹药，方可痊愈，甚至会增强功力。”

我满不在乎：“哦。”

“你能有如此心境最好。”说完，他捏了一个决，消失。

我觉得这人神经脑发育不完全，什么烂鸟的，与我这么个漂亮鹅说这么多干嘛。